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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調戲 (三合一)外界沸騰,談小戀愛的……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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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眉老道風風火火趕回藥谷,就看到自家藥童很緊張地站在門口:“藥尊,丹藥已經被其他藥聖幫忙收了丹藥,而且……”

“你是說谷主,谷主他老人家到我殿裏來了!”

藥谷谷主在藥谷內頂級煉藥師們心目中的位置,好比器村頂級煉器師眼裏的器村至聖。

白眉老道受寵若驚,他雖是入駐藥谷禁地之一的藥聖,卻並不在藥谷元老會之列,難得一見谷主,一時間他不禁埋怨穆芝這損友,每次找他準讓他倒黴,這要是讓谷主留下他玩忽職守的壞印象:“快快快……”

丹殿前所未有的熱鬧,各大元老齊聚,看他的目光不太認可。

慕容白心頭一顫,雖說老損友當初洋相百出曾被列入藥谷禁入名單,但後來隨著神庭壯大,早已解禁數千年,應該沒出什麽大問題,只是放下將成的聖丹離開,不至於是元老會到場,勒令他搬出藥谷禁地的大罪吧。

一見最上首背對著他的那位,他當即眼眶發熱,拱手作揖行大禮:“慕容白,拜見谷主,讓谷主久等了,實在內疚難當。”

“聽說你去見了聖山那位。”

藥谷谷主身著墨綠長袍,回身之時,容顏永固依舊年輕,看似其貌不揚,但那股自然圓融的氣質,卻令他丹殿內極其嬌貴的珍稀聖草都煥發新生,呈現出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,但那些聖草卻動彈不得,可見藥谷谷主現在的心情貌似不太好。

“正是。”慕容白腿肚子打顫,“我見了兩位,不知您具體是指哪一位?有個受重傷的年輕人,還有個是,是傳說中的聖山神子。”

“如何?”藥谷谷主惜字如金。

“美!好看!”他此行見到了傳說中的聖山神子,還從神子那兒得到了贈禮,美滋滋。

“內在如何?”

“挺、挺厚道的一人吧。”

“人?”

“對,特別好看的人,性格,有恩必報?”慕容白絞盡腦汁,“不欠人情?疏遠客氣彬彬有禮?總之我只是想去看看傳說中的聖山神子長什麽樣,好奇神子選中之人是何等天資,被忽悠去了以後發現,竟然是給個凡人修覆殘軀,可聖山那位為了答謝我,還給了我一瓶極精純的……絕對是人,若不是人,也太會做人了,特別厚道。”他最喜歡和這類人打交道。

“你說的凡人,後來醒過來了嗎?”藥谷谷主道。

“應該醒過來了吧……”

“應該!?”終於有元老忍不了了,“慕容白,你確定是去聖山救人了嗎?”

“也沒把人帶回來,這麽簡單就完事了?”

“也不知道人是死是活,就回來了?”

藥谷雖沒蹚這渾水,但他們早就動用人脈,前推萬算至聖山之行結束,聖山看好的那位會面臨滅頂之災,修煉一道古教之人誤把神子當無意識之物用了詛咒果實,神子存在意識且很重視那人的消息傳來,毫無作為的器村極有可能成為最大受益方。

最後推演出的結果,他們藥谷唯一得到神子鼎力的一線可能,便是在不參與爭奪和圍觀的前提下,將那人帶回藥谷。

所以聖山之行到了尾聲,藥谷元老會也秘密召開,谷主親自坐鎮密會,就等著聖山那位親自到訪。

他們將舉藥谷之力,竭盡所能為其延年益壽,以向聖山那位表示誠意。

但誰也沒想到,他們在聖地等著等著,等到了無法推演的結果。

那位瀕死的凡人青年,貌似成了不屬於四大主道的存在,脫出了可推演的命盤之列,不知是不在了,還是怎麽了。

“我真去了,”慕容白道,“那位凡人青年雖然受傷慘重,但體內本就生機尚存,倒黴中了詛咒,不能用靈物補虛,所以我只動用了點皮毛的本事,給人修覆了軀體……”

慕容白思來想去,覺得可能是谷主例行抽查想抓典型,恰好撞上他即將收丹,而人不在,希望坦白從寬:“我當時想到我丹爐裏的寶丹,借藥谷得天獨厚地火神脈,煉制完畢後封入鼎中七七四十九天就要成型,若是沒能及時收丹,炸爐破壞了地火神脈引靈口,那可就麻煩了!也不知道對方昏迷多久才會醒,我實在等不及。”

藥谷谷主尚且面色如常,在場元老各個表情無法言喻。

“再說聖山神子連這等精純之藥都能隨手拿出,哪怕沒我也能救活對方,我其實白去了,但見識到了神子,也算值得,只是這等寶物根本受之有愧,所以我如實說了舉手之勞,他雖是神子,也沒有動怒,更攔著要我負責到底,就讓我走了。”

慕容白眉飛色舞間,長眉跳躍,很是讚賞的樣子:“總之,很不錯的人,雖然他選中的人可能不行了,但他本人倒是風度翩翩,果然如傳聞中那般無所不能,竟精通藥道頂尖領域……怎麽了,你們都這麽看著我做什麽?”

藥谷元老會眾成員牙關都咬得咯吱響,強忍怒氣,道:“精通頂級藥道領域,何以見得?”

藥谷谷主道:“能否看看聖山那位給你的謝禮?”

“就是這個。”慕容白雙手呈上白瓷瓶,如此寶物,用之可惜,不能他一個人驚嘆,“我得到這東西的時候就想最後機會獻給谷主,實在不可思議,過於純粹,像新東西,而且憑空出現似的,好像很簡單就能弄出,我想藥谷用在人身上催人奮進,激發人體潛能的神藥若也能精純得單一,那麽後遺癥恐怕可以小到忽略不計……”

元老會成員眼睛都紅了,紅得發紫。

“你們都來看看吧。”

藥谷谷主托起那白瓷小瓶,這大概就是聖山那位隨手拿出的完全一致的白瓷瓶,用過以後就會憑空化為齏粉消失不見,就像名動天下的器村創始人,也是唯一那位村長,成就至聖之初,便是在當年隸屬於皇朝的天下器宗式微之際,妖族舉族入侵,國家危難,上陣戰將需要海量兵器,以往精益求精的天下器宗,需要在短時間煉制上萬柄聖兵,這份不可能的重任一個推一個,最後落到年輕時的至聖頭上。

他夜以繼日地煉制聖劍,想著至少武裝一兩位無所不破的先鋒戰將吧,這樣不眠不休地過了幾天,累到暈厥的他睜眼醒來,驚悚地發現自己躺在聖劍堆裏。

那鋒利無比的劍真實存在,卻割不破他的皮膚。

他身下的每一柄,都是當時尊為古往今來器道第一天才的他,所能煉制的極限聖劍。

每一柄都一模一樣。

超出了他的固有認知,動搖了他所有堅信的煉器術所倚仗的基石。

他不知道這是怎麽出現,為何出現,又是為何能真實存在。

如果極品聖劍能一念生成,那麽煉器術還有存在的意義嗎?煉器師還有存在的意義嗎?

就在這位天才驚恐、崩潰、無聲哭喊之際。

他的親族例行上山來查看進展,不顧當初年輕時的至聖阻攔,把所有聖劍以高價賣了出去。

後來那聖劍在浴血奮戰的戰士們手中,用了三日後憑空消失,本就無力挽回的戰局終究以敗局收場,天下器宗為了以正視聽,便以“天下器宗廟堂太小,容不下你”為由將年輕時的至聖逐出了器宗。

據說那時的至聖煉不出一件完整的器,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,只握著一只初上山時帶進來的小小金杯,一腳從器宗萬丈石階上踩偏,竟是從上方滾了下去。

曾獨攬器道風光至極的天下器宗分崩離析,年輕時的器村至聖傅明鏡落到舉世唾罵的地步。

當初他有多被煉器師們器重,後來就有多被煉器師們視如恥辱。

他曾姓傅,後來改姓易。

……

換言之,聖山神子和至聖一個層次,一模一樣的東西存在,卻並不能永恒存在。

他們不會再犯當年和器村至聖同時代的愚昧煉器師們一樣的錯誤。

瓶子極美,仿佛渾然天成近乎完美級巧奪天工,裏頭之物又能珍貴到哪裏去。

眾元老相互傳看,都用手掌拖著,生怕顛倒以後,瓶子沒了。

裏頭之物一如慕容白所言的那般精純,沒有用過甚至不知道這是何用,但用了又擔心沒了,這等精純的無形之物再多也不嫌多!

看過之後的元老更加不淡定,看慕容白如看鬼一般。

“誰都知道那位可能無所不能,你就這麽見了一面然後就回來了?”

“也不知道他選中的那位如何了,你都沒想過要把人帶回來治的嗎,敢情你就自己去見了,自己幫了忙得了好處,完全沒想過請神子來藥谷做客?”

“你明知神子看重那人,你卻等不及人家醒過來,就溜之大吉了?萬一沒醒過來呢。”

“不能夠吧……”慕容白被看得渾身發毛,聽到這話頓時當頭棒喝,可藥谷不是他的,他哪敢隨便請,去之前還有過類似念頭,去了之後看到被毀成那樣的聖山,他心裏一點亂想都沒了,考慮到萬一出了什麽事,藥谷也被毀了,豈不得不償失:“但是,可是……”

藥谷谷主負手而立,面容冷峻:“你不顧藥谷,私自前去插手聖山神子之爭,讓藥谷陷入尷尬境地,若因為你一人的冒失之舉,神子所選中之人死在你手裏,置藥谷於危難之中,你該當何罪!”

“谷主饒命,穆芝那老家夥來請我去救人!不是我私自去的。”

“穆芝?”“哪個穆芝?”“不會是那個吧……”藥谷元老都露出嫌棄之色,“居然還活著。”

“是神庭古教老祖!”慕容白暗道他也沒辦法。

“但神子和穆芝老道好像關系匪淺!”慕容白趕緊加了句,“這雖是老夫的感覺,他們好像早就認識。”

“你說什麽!?”眾元老眼前一亮。

藥谷谷主神色惺忪:“難怪……”

雖說修煉一道各大古教自作聰明給神子使絆子,對有自我意識的神子選中之人下狠手,但無法推算之前,算整體大道運勢,還是修煉一道得神助的占比略大。

他們等在藥谷,等著神子找上門來,請他們救人,他們也能仰仗藥谷得天獨厚的優勢,延長那人壽命。

未曾想中途殺出一位修煉一道古尊,那位曾被藥谷納入禁入名單,曾被各大古教老祖排擠,甚至連神庭古教也忽視的古尊,突然找進來,從藥谷專為藥聖們開辟的占地面積極大的禁地之中,帶走了一位較邊緣化的藥聖,簡單治了一番便回來,讓藥谷的一切布置打了水漂。

“谷主,神庭教主親自詢問,請您參與會談!說是關於十年前仙古島主身隕,以至多出來的那座仙古島嶼歸屬之事……”
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
眾元老聽到神庭二字,頓時頭疼。

“你隨我過去看看。”藥谷谷主倒是一貫看不出情緒,叫上了慕容白。

慕容白舊聞仙古島嶼大名,但從未去過,這等大陸頂級的元祖聚首大會,哪有他參與的份。

他臉色發白,想到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該來的遲早要來,便垂首亦步亦趨地跟上。

與此同時,各大古教巨頭齊聚東皇神州,仙古島嶼。

有座仙古島嶼因為十年前主人意外隕落,變成無主之物,到現在住在裏頭的島主全族已經搬離此地。

而東皇神洲仙古島嶼的島主人選,需要各大古教掌權者選出當今世上最受看好的尊者來擔任。

天青尊者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種場合,他只擔心身受重傷的他徒弟。

不過除了他以外,當時聖山外遇到危險,重傷垂死,或者次身隕落的古教尊者全都到了,其中包括那位背後長出長長鼠毛的神庭古鉞尊者,在各大古教掌權者都在的場合,這些古尊各個都不敢聲張。

“這回神子出山,竟然沒有一人隕落嗎?”學閣大祭酒神色覆雜,

“是的,雖然各有各的不祥,但隕落的只有尊者的靈身,主身前去的尊者一律無恙,當時最危險的莫過於天青尊者,可他,更不可思議的是,竟然毫發無傷。”

天青尊者道:“有事嗎,沒事的話,我便走了,我徒弟身受重傷,若我不在,以她的命格,很可能簡簡單單丟了性命。”

“等等,這位小友別急著走,我等叫諸位過來,也是與此處仙古島嶼的歸屬有關。”

天青尊者乃是天府十二天將之一,坐擁一處山峰,背後沒有大族支撐,只有天府有難需要戰力時,才會需要他,他很有自知之明,並不認為與那麽多位強盛的尊者同一個時代,像仙古島嶼這等天大的好事,會落到他頭上。

“諸位都是親身接觸過聖山那位神子的人,有件事,諸位可能有必要知道。”

巨擘們嚴肅其詞:“在藏寶圖出現之前,其實有與十六位連我們都無法望其項背的古尊,也便是大陸修煉一道頂尖的散修們,作為先鋒前去聖山,試圖請神子……”

“然後呢?”天青尊者等人好奇。

“一個活下來的都沒有。”

死寂。

相對年輕的當世尊者們從心有餘悸紛紛不平的狀態,陷入絕對的沈寂中,便有學閣大祭酒打破了沈寂。

“那些是大陸頂尖強者,是我們修煉一道扛鼎的老祖級人物,當初我們註意到聖山風平浪靜,可這些老祖接連隕落,甚至包括這位仙古島主,全都死的悄無聲息,我們深知這位聖山神子的可怖,便按其要求,投其所好,放任教中年輕一輩前往聖山,看能不能用誠意帶回神子。”

“未曾想最後的最後,他盛怒之下,竟然一人都沒有殺。”

學閣大祭酒,天府府主,神庭教主,魔殿殿主,妖都妖皇,武莊莊主等足有三十三位古教掌權者,都好奇一個問題:“諸位認為,他下山前,和下山後,有什麽差別?”

其他尊者心驚肉跳,神子的手段太鬼神莫測,要不是他們藏了一手必死無疑。

“等等,”突然那背後鼠毛長到頭頂的神庭古鉞尊者道:“連我們都知道藏後手,那些前輩們難道沒有後手嗎?”

前輩們哂笑,他們都有後手,甚至後手更多。

“此地這位仙古島主,乃是東皇神洲仙島最古老的島主之一,據說他修煉的靈身足有上百具,分布在大陸各個隱藏角落,經歷了數次大戰,他都完好無損,十年前他隕落得十分突然,就是在去了聖山以後。”

眾尊者才剛因這處島嶼而心動,很快就打了個寒戰。

包括這位惜命至此的島主,一個都沒活下來,這意味著什麽?

出山時的神子,太過手下留情。

區別在哪?

“區別在於他選中了一個人。”天青尊者還記得當時那位傳說中的神子失魂落魄的狀態。

“因為他所選中的那個人,可能並不想看到他大殺四方,我徒弟認識那個青年,對那個青年讚不絕口。當時我之所以能活下來,也是徒弟喊了一聲住手,神子大概是看在我徒弟的份上,才會對我手下留情。”

“看在你徒弟……”眾教主覺得他有點狂。

但與他同時代的尊者卻都對他的話深信不疑,和那青年有交情的存在,他們教中也有啊!

那些和那青年最後一同出來,修為盡失的年輕弟子,曾和青年同行一路,難道會沒有些許交情!?看來這趟回去之後有必要遞橄欖枝,門下有天賦的弟子再多,也不多認識神子的人脈一個。

“這可能嗎,神子這麽有人情味?你在開玩笑吧。”神庭古鉞尊者拆他臺。

“我修無情道,跟我能洞悉人心,沖突嗎?”天青尊者道。

“這太武斷了,若真如此,他因為那個被我們害到險死的人,不應該更加兇殘地大殺四方嗎?”其他當時在聖山附近的古尊反駁他道。

“因為還沒死,如果真死了,或許會如此。”天青尊者說得太理所當然。

在場的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沈思與死寂之中。

因為,推演不出那人相關的一切了。

“有可能是活著,因為得了神助所以脫離了天道命盤軌跡,也有可能是……死了。”

這可真是脫離出命盤之人如此自然的推演結果,非生即死。

“幸好聽說藥谷有位邊緣化的藥聖過去救人,若那人沒能活下來,那就是藥谷首當其沖。”

“而且聽說是神庭那位不可說的老祖去請的人。”有古教教主道,真出了事,可能就是神庭和藥谷,若沒出事,那麽神庭將是最大受益方,所以說不出幸災樂禍還是羨慕,因為這場豪賭的參與者乃是神庭那位不可說老祖,所以他們持悲觀態度。

“等藥谷谷主到了,我親自問問他。”神庭教主臉色十分難看,他們那位老祖不好好呆著,跑這兒來胡亂插手,若是再好心辦壞事,倒黴的可是整個神庭!

隔空留影可交流,藥谷谷主親自出現,身邊便是那位慕容白,但見面對的是修煉一道巨頭們,這位面對自家谷主會腿軟的慕容白,下意識背脊挺直,神情高深莫測了許多——不能給藥谷跌份。

“據說神庭老祖和聖山那位關系不錯。”

待被問起藥谷藥聖前去聖山救人之事,藥谷谷主只隱晦地說了一句,便把古教驚羨的矛頭對準了其中一處古教,又淡淡表明立場:“諸位,人是藥谷救的,今後他有性命之危,藥谷絕不會袖手旁觀,望諸位日後不要再動那位名叫陸形雲的小青年。”

藥谷谷主一來便把他們要說的話說了,這不是表明立場麽,萬一神子遷怒呢,總之恭維是不錯的。

至於仙古島嶼歸屬,其實只是一票而已,算是通個氣,仙古島嶼乃是修煉一道能人異士安身修煉之所,卻不是煉藥師、煉器師們喜歡的地方,而他之所以次次都到,也是想看看偶爾會出現在這等場合下的器村至聖易明鏡本人。

奈何這回沒有,甚至陣宮宮主也不在,既是跟神子有關,自然不可能知會器村至聖的。

眾教主各種向神庭宗主道賀,這些年神庭對待那老祖的態度,從那老祖有需要也不知會神庭宗主,真要算起來那位老祖和本教的關系,或許還不如外教的他們。

神庭宗主應得很尷尬,能感覺到在場沒人真心,主要是各位太宗前輩對那老祖的態度,再加上他自己的漠視,現在再以老祖為尊還來得及嗎?

神庭古鉞尊者大喜過望,頓覺仙古島嶼歸屬,他很有希望,在場就他一位當世古尊出自神庭,要知道那不是別人,而是他們神庭老祖!他們那位神庭老祖竟然近水樓臺!

原本沈著臉的天道院院長,嘴角不自覺上揚,他們天道院與之同行的弟子最多,其中更包括他最為看好的天道院大公子。

盡管這次聖山行令他大失所望,讓他想回避對方待遇相關問題,可天元修為盡失或許並非純粹的禍患,而是巨大的機遇,可不能讓那些見識淺薄的執教或者弟子們過於亂來,等這邊的事情塵埃落定,他便回天道院庇護天元,那時受盡冷落的周天元應該會死心塌地聽他的。

**

無名小宗。

陸晏寧氣呼呼地瞪著他哥和風光霽月的金天機,想說的話憋了回去,轉身就走。

穆芝的納戒之中,那塊積灰已久的通靈陣石也久違地閃現光華,穆芝完全沒註意,他的通靈陣石持續閃了一整晚,穆芝老道以為是通靈陣石壞了,嫌魂念吵人,一巴掌給拍了個稀爛。

金天機和陸形雲並排躺在床上,起初還很安分,或者說太安分了,滿腦子只想懷抱旁邊的人睡覺的金天機,心想自己根本不需要睡覺,但很快形兒就要入睡了……

但他睡著了,半夜醒來,懷裏成了個竹夫人。

陸形雲不在房間。

金天機出去尋了許久,擡頭一看,發現他不知怎麽竟坐在一處不低的樹梢上,問:“你在做什麽?”

“在看月亮。”

“需要我陪你嗎?”

“你也想看月亮嗎?”

“不,我想看你。”金天機道。

陸形雲一時愕然不知道怎麽回答,身下樹枝微微一晃,旁邊多了個人。

金天機在他身邊坐下,看那並不如他側顏好看的星空,直到遠處地平線隱隱露出魚白,兩人竟就這麽坐到了天亮,誰也沒再打破夜裏的靜寂。

陸形雲耳朵發燙,身上被涼風吹得很冷。

晨光熹微,算著時間應該有人要醒了,昨晚惹毛了對方,也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早飯吃。

陸形雲輕嘶一聲,道:“帶我下去吧,天機,扶我一把,我腿麻了。”

“哪兒麻了,是這兒嗎?”金天機按了按他的腿。

“唔……謝謝。”

金天機一把撈起他的腰,直接瞬移到了樹下,陸形雲站穩才發現有點頭暈,往後踉蹌一步,背靠著樹幹,金天機趕緊上前攙扶他,握著他的手,另一只按著樹幹,把他圈在臂彎中。

兩人離得很近,陸形雲背靠著樹望向他。

金天機看著他的唇。

突然有種奇妙的,從未有過的沖動。

於是他順著想要,緩緩垂下了頭。

俊顏緩緩靠近,停在了距離他鼻尖半寸處,又有移開的跡象。

陸形雲停止呼吸,略微難以置信自己腦子裏在想什麽,他想知道神子殿下要做什麽,以及他以為神子殿下要做什麽,是他在期待什麽。

“我可以對你,做我現在萬分想做的事嗎?”略沙啞的聲音從面前傳來。

陸形雲腦子又是一嗡,心臟漏跳了一拍,完全無法拒絕,心虛到無法看他,十分不自然地道:“……你可以試試?”

金天機握著他的手,打開他的手指,和他十指緊扣,另一只手挑起他的下顎。

陸形雲猛地閉上雙眼,他的唇碰上了個十分柔軟,觸感好到令他恨不能窒息的光滑嫩軟之物。

金天機捧著他的頸,唇碰上了他的。

陸形雲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長睫刮動他臉頰,能接觸到的面部肌膚也超乎想象的軟和,甚至和他接觸的手,不是他的錯覺,讓他感覺自己的手掌粗糙如柴,而對方身體上的一切都在他想象之上。

只是非常點到即止的一觸及分。

陸形雲卻仿佛時間過了一個百年,整張臉揉到了一起,眼睛根本不想睜開,他知道誰正在看著他。

“形兒,是我讓為難你了嗎?”

這聲音太犯規了吧,竟然是帶著歉意的。

“沒……”陸形雲哽了下,緩緩睜開眼,眼裏水光瀲灩般,實在是給急的有那麽一絲狼狽。他體面地用力,輕易地掙脫開來對方的手,自己雙手交握,有點自慚形穢,又想到剛才做了什麽,他臉紅到耳根,偏過臉去,耳朵紅得仿佛能滴血。

金天機喉間滾動了下,想舔。

金天機對自己有想要做的事感到億萬分的欣喜,見形雲大概是被他的流氓氣質給嚇到了,恢覆正經,道:“你方才是因為不習慣瞬移嗎?現在頭還暈不暈?”

“還好……”陸形雲現在不只頭暈,還心跳加劇,不知道怎麽看對方,怎麽看都跟先前感覺不一樣,他頭一次嘗試這種事,不知道這會發展成怎麽樣,以及他雖然偶爾對神子殿下有想法,但都在可控制的範疇,現在有點不可控了,他連心臟都沒辦法放緩。

金天機認真地道:“那你需要和我多多練習,你現在的身體還不適應,多瞬移幾次就習慣了。”

陸形雲都快燒紅了,道:“我可能只是沒睡好。”

“那也得和我多練習,我想要你習慣我,這樣以後你需要我的時候,可以隨時隨地只管開口,而不是客氣又客氣,詢問又詢問,”金天機道,“你只要問,我肯定說好,天知道我多希望你能多帶我一起玩,我空有神力無處施展,也很無聊的。”

“是啊,你都無聊到調戲我了。”陸形雲發愁。

“這不是無聊,這是我想親。”

陸形雲視線撞進了對方那雙仿佛無情卻又無限深情的瞳眸,心臟漏跳了一拍,道:“這不也叫調戲。”

金天機唔了一聲。

“我答應你!我一定經常叫你一起玩,直到你嫌煩為止。”陸形雲趕緊避開話題。

“那挺難的。”金天機道,“我對形兒的好感度有星空那般深邃,形兒很難讓我感到厭煩的。”

“我覺得你說的這是我。”陸形雲覺得他對這人的包容度才有星空那麽大,大陸那麽寬,他覺得不只是他,但凡被神子殿下纏上的人,恐怕都無法拒絕這個宛如長在人隱秘欲望上的存在。

“那便說好了,要經常帶我一起玩!”金天機道,“現在做什麽?”

“晏寧醒之前,我們下山給全家買早飯吧。”陸形雲道,“下山,進城可以用瞬移嗎?”

“可!可!可!”金天機拿他沒辦法,笑著抓狂,“你還問!那我是不是得問你,我能摟你腰帶你瞬移下山嗎?”

陸形雲表情怪怪,除了摟腰不能拉別處嗎,但這麽問很別扭,意識到對方又在調戲自己,他幹脆點頭到此為止。

金天機一把摟住他的腰,還是雙臂環住他,雙手在他身後交叉的那種,陸形雲一臉錯愕,這不是為對方洗澡的時候他做過的姿勢嗎,他沒這麽近這麽過火吧……

就好像貼身擁抱一樣。

他們回來後把買回的早點擺好,陸晏寧所在的屋子的門開了。

穆芝老道自己造了處金碧輝煌的高樓,外頭光鮮,但裏頭還沒來得及雕琢,所以最後他爹娘一間,陸晏寧一人住一間。

瘦小伶仃的身影沒找到昨日爹娘換下的舊衣服,卻見另一邊的枝頭上飄著一件件衣袍。

他楞了下,默不作聲地來到廚房,打算下山挑水做早飯,卻見三大水缸都滿了。

桌上各種新鮮的蔬菜水果,雞鴨魚鵝,還有包子,豆花,精致的糕點。

不知為何,一股酸澀之感湧上鼻尖,陸晏寧眼睛泛紅,吸了吸鼻子。

陸形雲昨晚根本沒休息,正躺在藤椅上淺眠,金天機在旁邊守著他,時不時拿起那讓他頗為新奇的蒲扇,給躺著的人送去陣陣涼風,驅走不長眼的蚊子,就聽到一聲吶喊。

“哥!”

陸形雲唰地睜眼,眼裏布滿血絲,表情挺茫然,脖子僵硬地翻身,差點沒從藤椅上栽下去,好在金天機及時搭了把手,形兒也真是的,又忘了沒有修為的事,竟然敢熬一整晚,做那麽多事,他過去的時候,已經是這人忙完以後,可能打算在樹上睡半宿,他過去以後,好嘛,坐到天明。

“天機哥哥好。”

“寧寧好啊。”金天機溫聲道,“不要吵你哥休息,他昨天晚上累了一宿。”

“沒有,挑水一點不累。”那話有歧義,陸形雲一下子睡意全消,不能寧兒記住後亂想,起身看向來人。

陸晏寧雙眼晶亮,好似噙著眼淚,又像帶著氣,扶膝來到他面前,一身更加鮮亮明艷的衣裙,可雙腿岔開,彎腰喘氣,看著沒有昨天那麽少女,但他頭上卻還是精致的編發,五官怎麽看都是美人胚子。

昨晚他一生氣,決定以後都這樣,再也不變了,別人認錯,分明是別人沒眼光,他憑本事學會了穿裙子戴首飾紮辮子,為何要因為別人看不穿而放棄不用呢,他開心就行了。

“我昨晚有重要的事想告訴你,但聽你一說,我一生氣,就把要說的話給忘了。”

陸形雲正色道:“什麽事,竟讓你這般著急?”

“先前,大概是三個月前,其實有個人說要帶我下山,但爹娘不同意。”

“怎麽回事?”

“那人上山來找你,說從你以前待過的書院見到你留下的什麽痕跡過來,想帶你去他們那兒修行還是什麽的。”

“長煙道院嗎?”

“對,”陸晏寧道,“那個人看起來就跟你給人的感覺有點相似,跟現在的你不一樣,又像天機哥哥給人的感覺,說不上來,他說了來歷,但爹娘嫌他是村裏的來頭太小,就給打發走了。”說到這裏,陸晏寧挺失落的。

“什麽村?”

“好像說器村。”

“???”陸形雲整個都不對勁了,敢因器村來頭小而拒絕的,天底下所有宗門裏可能只有他爹娘做得出來了!

“然後娘問他村裏管什麽的,好像說是個管燈的。”

“……管燈的,不會是心燈吧。”

“對,就是這個燈。”陸晏寧道。

“……”

“不過被爹娘打發走了。”陸晏寧道。

陸形雲笑了笑:“這年頭,竟有人敢冒充至聖。”

“什麽至聖?”陸晏寧倒吸涼氣,“難不成那是個很厲害的人!”

陸形雲說:“如果是真的,那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,可如果是假的……”他眸光一凜。

陸晏寧雙目瞪得銅鈴似的,又生氣又憋屈,仿佛急不可耐般,坐不住了,道:“假的又如何。”

“如果是假的,那就是天底下最無恥、下作該死的人。”陸形雲毫不掩飾不快。

“現在說這個豈不是很沒意思。”金天機有點吃味,“而且誰也不知道那個人是真是假。”

陸晏寧道:“我恰好在山上,見他站在臺階上久久不願離去,就偷偷下去看他,他問我是誰,我說是你弟弟,他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器村,我想去,是哪兒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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